编者按: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全市各级纪检监察机关紧扣重点、精准发力、严肃打击,促进长效常治,推动惩治涉黑涉恶腐败和“保护伞”工作不断向纵深发展。去年,XX市纪委监委在“XX”案中敢于担当、勇于作为,尽锐出战、攻坚克难,实现“打伞破网”。本刊选取该市纪委监委深挖“XX”案“保护伞”的办案做法,供大家交流参考。
去年,XX、XX两级公安联合打掉以XXX(绰号“XX”,下称“XXX”案)为首的“以黑护赌,以赌养黑”黑社会性质组织,抓获犯罪嫌疑人XX人,涉及非法采砂、强迫交易、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以及开设赌场等犯罪活动XX多起,涉案财物达XX多万元。XX市纪委监委出重拳同步“打伞破网”,成功打掉XX市公安局原党委委员、副局长XXX等“保护伞”X人(均为公安干警,其中移送司法机关3人),及时回应广大人民群众的关切,实现了纪法效果、政治效果、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一、“XXX”案主要特点难点
(一)案情复杂,调查困难。以“XX”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自2007年至2021年盘踞XX达13年之久,期间在XX市辖区多地开设赌场、放高利贷非法敛财,网罗刑满释放人员、社会闲杂人员充当“地下执法队”,采取在他人门口摆放棺材以及半夜放鞭炮等恶劣手段追讨赌债,严重干扰、破坏了当地生产经营和生活秩序。因涉案人员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成员,其中不乏“二进宫”“三进宫”,他们有着丰富的反调查反审讯经验,从一开始就摆出架势对抗调查,查清该组织基本情况和所涉案件资料以及其背后腐败和“保护伞”人员关系极其耗时耗力,案件调查推进难度大。
(二)主体特殊,查办棘手。“XX”被抓引发XX市社会各界热议,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均高度关注其背后“保护伞”问题,“打伞破网”势在必行。但该案涉案主体主要是公安系统党员干部,身份特殊,人员众多。特别是XXX等主要涉案人员长期在公安系统工作,知法、懂法、执法,反调查能力非常强。相关涉案公职人员没有主动向组织说明情况,反而闻风而动,相互统一口径,订立攻守同盟,导致查处切入点捕捉困难、非常棘手。
(三)机制不畅,阻力重重。“XX”案告破前期,由于涉及当地公安内部人员,深挖“保护伞”一度阻力较大。2021年X月“XX”被抓后,当地公安机关未及时移送其“保护伞”线索,至X月省纪委、省公安厅联合督导后,才移送普通干警与“XX”黑社会组织个别成员正常借贷账目往来等一般线索。XX市纪委监委长时间也未能正面接触“XX”黑社会组织主要成员及相关案件资料,甚至在“XX”案被XX市检察院二次退回补充侦查、检察院移送起诉前才得以与“XX”接触,案件查办取证异常艰难。
二、深挖“XX”案“保护伞”的做法
(一)主动出击,上下联动,善聚破“瓜”打“伞”合力
从高处布局,主动作为,上下联动,多方协调,最大限度发挥“惩腐打伞”合力是该案得以成功查办的前提。XX市纪委监委重视该案的深入查办,给予大力支持和指导,分管领导多次实地督导、听取汇报,有关监督检查室、审查调查室协助指导,排除本地调查阻力,为XX市纪委监委突破“XX”案件起了关键作用。XX市纪委监委摒弃“等靠要”思想,变“坐等上门”为“主动出击”,成立打“伞”专案组,瞄准方向、精准发力,全面推进案件查办。充分发挥反腐败协调小组和扫黑除恶协作机制作用,公安机关缜密侦查、多次收网,在留置点紧缺的情况下协助采取禁闭措施,及时控制了XXX等3名重要涉案人员。
(二)精准施策,海量排查,找寻关键突破口
“XX”黑社会组织在恩城辖区开设赌场多年,专案组判断其背后必定有公安系统人员充当“保护伞”。鉴于行受贿多数“一对一”进行、鲜有其他证据材料的特点,专案组综合研判后将公安干警在该组织违法犯罪问题中徇私枉法作为主攻目标。在调查取证受限的情况下,专案组科学施策、另辟蹊径,一方面积极主动向XX市纪委监委汇报,取得支持和指导;另一方面把调查方向集中在海量信息排查找关键线索上,缜密谋划制定以案锁人、以人找案策略,顺藤摸瓜,以失职渎职为突破口再向行受贿推进。
一是“大海捞针”,抓关键案。派员常驻XX市检察院,从海量的案卷材料中深挖蛛丝马迹,走访干部群众XX多人,摸查发现“XX”黑社会组织赌场长期集中在XXX街道XXX社区,确定地域“保护伞”,锁定了XXX派出所三任所长。为找寻突破口,专案组步步为营、层层深挖,下苦功夫夜以继日奋战,从公安机关调取了X年间XXX辖区涉赌博警情信息XXXX次,挑选出与“XX”有关可疑信息XX条,再对涉及的XXX册案卷一一重点审查,疑点逐一登记收集用于审讯突破。又从XX市检察院查阅“XX”黑社会组织案件卷宗XXX册、光盘XXX张,围绕“XX”及其XX名骨干成员所涉案件逐一过筛摸排,筛查出XX件与其组织成员有关的涉嫌“张冠李戴”顶罪、减少处罚或应立未立刑事案件,最终锁定“20XX年1月XX籍赌徒XXX被‘XX’扭断脚筋致重伤直至20XX年才刑事补立案”等关键案件。
二是抽丝剥茧,抓关键人。为夯实证据基础,专案组多次联系上述“XX”故意伤害案被害人XXX了解情况,但其多次询问“XXX派出所公安是否已抓”,因惧怕报复不敢配合调查。后专案组五赴XX,向XXX及其家属宣传国家法律以及各级“惩腐打伞”的决心和力度,打消其顾虑。经调查确定案中XXX派出所存在徇私枉法的重要信息,以此锁定时任XX派出所所长XXX。同时,专案组日夜兼程,穿梭往返XXX、XXX,以及XX、XX、XX等地,及时与“XX”重要涉案马仔接触,以“点”查“线”、顺藤摸瓜,寻找关键人物。专案组对XX人XX次审讯谈话后,“XX”黑社会组织“赌局每天‘抽水’作为‘关系费’,一段时间后由‘XX’亲自送钱给公安人员”的重要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三是施攻心策,精准破“瓜”。鉴于“XX”多疑狡诈、谨小慎密等性格特点,及其在公安、检察办案期间选择性认罪等情况,专案组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专案组正式接触“XX”已在其移送起诉前夕,时间紧、任务重,审讯人员于是不间断连续作战,加强审讯突破。一方面,向其强化宣传当前党和政府扫黑除恶的高压态势以打击其侥幸心理;另一方面,审讯人员给予“XX”足够的人文关怀和人格尊严,逐步建立谈话基础,针对“XX”前妻、大嫂、二哥等一门六口人涉案被捕的情况,以借助政策帮其亲属减轻刑罚等感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示之以法,“XX”对审讯人员的态度逐渐加温,甚至由抗拒见面到期待会见,终于在2021年X月X日如实详细交代了涉案人员具体情况,以及其“一对一”送“关系费”的事实。
(三)顺瓜摸藤,一查到底,扩大打“伞”战果
坚持“顺藤摸瓜”传统战法和“顺瓜摸藤”倒序办案相结合,着力提升打“伞”层级,扩大打“伞”成果。
一是证据围城,一击破“网”。为防止发生串供、毁灭证据情况,专案组经审慎考虑,决定对XXX、XXX两人采取留置措施,并协调公安机关对XX派出所所长XXX同步禁闭。专案组以前述20XXX年“XX”故意伤害案中XXX派出所徇私枉法的事实为切入点和突破口,对XXX加强审讯。在铁的证据面前,XXX在留置的第二天即“缴械”,如实交代其违纪违法犯罪问题。为快查快结,审讯人员连续作战,仅留置7天就对XXX案完成审结并移送检察机关。XXX和XXX一开始仍存侥幸心理,但在强大的政策震慑和证据攻势下,不得不如实交代其在XXX派出所任职时收受“XX”好处费充当“保护伞”,徇私枉法帮助其逃脱刑事处理的违纪违法事实。
二是一查到底,深挖行业黑“伞”。继XXX、XXX、岑卫XXX等3把大“伞”被打掉后,XX市纪委监委乘胜追击,一查到底,继续对时任XXX派出所其他3名班子成员充当“XX”黑社会组织“保护伞”立案审查,同时加紧核查涉及其他公安干警的问题,确保彻底铲除“XX”黑社会组织背后的“保护伞”“关系网”。
三是顺“瓜”摸藤,扩大打“伞”成果。在查处公安系统“保护伞”的同时,XX市纪委监委同步推进打击由“XX”黑社会组织个别成员参与的非法采矿案背后“保护伞”,突出深挖对河道非法采砂采矿行业负有监管职责的水利、国土等职能部门及辖区“保护伞”,共打掉“保护伞”14人。XX市纪委监委还将上述有关问题线索分流到有关派驻机构、镇纪委办理,集合力量各个击破,消除了个别镇(街)打“伞”案件的空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