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稿写作有很多“门道”,这些“门道”就是其内在的特点和规律,就是其特有的方法和功能,了解并掌握这些特点和规律,熟悉并运用这些方法和功能,便能将文稿写得既有颜值又有内涵,既好看又好用,既有意义又有意思,让人“看得懂、记得住、用得上、传得开”,真正入眼、入脑、入神、入心。
文稿的思想从哪里来?从“研究事儿”上来。正如毛泽东同志在《反对党八股》中所讲的:“文章是客观事物的反映,而事物是曲折复杂的,必须反复研究,才能反映恰当;在这里粗心大意,就是不懂得做文章的起码知识。”也正如李瑞环同志在《学哲学 用哲学》中谈道:“我们有些文章写得不好,不是词汇不够多、句子不够美,而是动机上、内容上、方法上有毛病,在鼓捣字儿上花的时间太多,在研究事儿上下的功夫太少。”
文稿写作,关键在立意,有了立意再像撒网捕鱼一样,撒得开,又收得拢,紧紧围绕主题思想,就“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谁来办”,像剥笋一样层层剥开,像套娃一样个个打开。好文稿看似信马由缰,但缰绳紧紧拽在手里;好像放风筝,绳子却牢牢抓在手中。“形散而神不散”,是文稿写作第一等重要的事情。
文稿是写给人看的,需要“模样周正”。
题目就是眼,题目要打眼、吸睛、抓人。题好一半文,毛泽东同志说:“标题要吸引人看,这很重要”“标题必须有内容”。“标题党”不可取,好标题有表现力、感染力、冲击力。
好文稿应该“眼亮头活、发顺耳搭口清”,做到眉清目秀、清清爽爽,简洁明了、干净利落,长得一副“秀外慧中”的好样子。
有的人写文章喜欢拐弯抹角、绕来绕去,或啰里啰唆、絮絮叨叨,有时还喜欢用一些生僻的词语,故意写得让人很费解、看不懂,好像不这样不足以显示水平。我们为什么要写文章?可以说出很多理由,但最终目的是要给人看的,有的人偏偏就是要拧着来,辛辛苦苦写的文章就是不想让人看,结果也就让人看不下去。
大道至简,好文稿宜直截了当、简洁明快,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言简意赅、意尽言止。深入浅出是通俗、浅入浅出是庸俗。好文稿是通俗的,不应该只能看不能念,念一遍下来,大家能听得一清二楚才是好文稿。换句话说,既自己没疑问,又经得起别人问,才是好文稿。
叶圣陶说:“写文章和说话是一回事儿,用嘴表达叫说话,用笔表达叫写文章。嘴里发出的是声音,笔下发出的是文字。”写文稿得放下身段来说话,“怎么说的怎么写、怎么顺当怎么说”,实而不华,直抒胸臆。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过:“写文件、作报告、发表文章,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文稿写作不是为写而写,那叫无病呻吟。“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好文稿最大的特点就是有针对性,是有感而发、有话要说。
写文稿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包括思想认识上的、事业发展中的、学习生活上的等,针对某个已经暴露出来或出现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及时发表思想看法、意见建议,这是文稿写作的生命所在、力量所在和价值所在。
每次写文稿,就是要像在眼前竖着个靶,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射出的箭,就是瞄着问题去、奔着问题走,要将问题摆出来、列出来,把脉问诊、开方抓药。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那样:“一篇文章或一篇演说,如果是重要的带指导性质的,总得要提出一个什么问题,接着加以分析,然后综合起来,指明问题的性质,给以解决的办法。”无病呻吟的文稿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有的放矢的文稿充满精气神,让人来神来劲。
有的人写文稿习惯于站在空中挥舞,悬在半空不着地,虚头巴脑、虚无缥缈,给人感觉尽在那里空发议论,通篇下来空洞无物。
写文稿要有“顶天立地”的意识和胸襟、视角和视野。既有“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看问题的气度,又有“站在乡间田埂上”处理事的务实。
“顶天”也叫“接天线”,就是时时刻刻头顶中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头顶上级指示、任务和要求,经常对对标、对对表,看看对没对上;“立地”也叫“接地气”,就是时时刻刻脚踏实地,经常看看是不是符合实际,是不是带土味、沾露珠、冒热气。
上接天线、下接地气,“两头”都吃准吃透了,都对头对路了,文稿就立起来了、站住了。
一件本来就不大的事,或者一个本身就不大的题目,却古往今来拉开架式、古今中外铺开摊子去写,结果落个泛泛而谈、又大又空。
小题宜小做,这样好驾驭。即便是大主题,也得学会小切口、微叙事。一具体就深入,要深入就得具体。好的文稿往往会用一个案例、一个故事、一次经历等去引出和解释深刻的道理。这样的文稿一般都能娓娓道来,引人入胜,这就是小切口、微叙事的好处。小题大做事倍功半,大题小做事半功倍。
写文稿切忌写了半天不入题,给人感觉“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要“吹糠见米”,尽快扣题切题、解题答题,让人“一口咬到馅儿”。
一篇文稿必须讲究怎么“切入”、怎么“破题”、怎么“领起”。“领起”的话往往高度凝练,起到很好的过渡或起承转合作用。提炼、归纳和概括,常常是文稿出彩之处。文稿内容是对大小题目的具体阐述,就是要回答“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不可以讲了半天没回答问题,甚至不知其所云,让人云里雾里、看不明白。
好的文稿往往议论风生,而能否议论风生就在于是否做到有破有立、能破能立、边破边立。毛泽东同志说:“不破不立。破,就是批判,就是革命。破,就要讲道理,讲道理就是立,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他还风趣地说:“说理的首先一个方法,就是重重地给患病者一个刺激,向他们大喝一声,说:‘你有病呀!’使患者为之一惊,出一身汗,然后好好地叫他们治疗。”
文稿的针对性、生动性往往就体现在破与立的结合上。当然,相对来说,破易立难,说问题容易些,出对策、拿办法、开药方不容易些,也正如此,有破有立才更显功力。
最基本的东西最管用,最简易的东西最深刻。写文稿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说清楚”;只有“说清楚”了,才能“写通透”“写到位”。
来源:《秘书工作》,作者:徐文秀